當腎上線素在你的血的含量極高,你就會進入Flight or Fight的狀態。在你前面只有兩個選擇,分別是「戰」和「逃」。

今早由起床至考試完畢,腎上線在血中都偏高。

起床遲了,回校考試交通濟塞。本來以為會遲一小時,怎料考試比我想像遲半小時開始。最後只遲十五分鐘,是三十分鐘之內,也即仍然容雀i入考試。

養兵千日,用在一時,怎料最後臨門一腳炒飛機。這是我最有信心的waste management。

最後當然不夠時間做,聽說足夠時間做的人都做不完,何況我遲到十五分鐘呢。不過也算了吧。步行到巴士站乘車回家時想到一個簡單的故事,是中學時的化學老師說的。

一個酒鬼有一支酒,他喝了半支,在想到底應為半支酒快樂還是悲傷。快樂,是因為還有半支可飲。悲傷,是因為飲得太快,快要飲完。

我在想,還有一個小時四十五分,總比不能進入考試好。起碼還有一定的分數,不是一腦知識,卻只在門口看人考試。不是樂觀的人,卻去扮樂觀的樣子原來是多麼的好笑。

令老婆、家人和同學擔心,很對不起。

我和垃圾可以說是有不解之緣。生存的地方一定是多垃圾的,沒有垃圾在身邊反而不能生存。由細到大都不喜歡潔淨,我給人的粗魯╱大鄉里的感覺都是因此而起。

人大了,卻對這個充滿垃圾的世界有興趣,想去學如何處理垃圾。包括真真正正的固體垃圾,以及無形的思想垃圾。甚至電腦的電子垃圾。

考 了入這一科的degree,其中有幾part都幾「垃圾」,十分有興趣。那些很賣錢的甚麼Protein Engineering,甚麼Fermentation,去你的!我卻只愛讀一些有關細菌敗壞垃圾,又或者垃圾處理工程有關的科目。而教這些科目的來來去 去都是那兩三個教授。

別人說:「你好垃圾。」有時我都幾認同。

今早太趕沒有帶iPod,回家的巴士車程沒有iPod,聽著那些大漢在高談粗口電話,又或者有小孩在玩一個發出煩厭聲音的聖誕玩具,之後尖叫等等噪音,耳朵都快炸了。

看著那個樣子有點可憐的Roadshow營幕,除了播放一些Hard sell到暈的所謂電視節目,又或者明星歌手的喧嘩,以及那個美麗的女主持之外,都有重播一些舊的港台節目。

電視節目我很奇怪地愛看重播的,當我發現一些重播的綜合性節目,電視中的人說的東西有點過時,我會覺得很有趣。當這些「過時」帶有政治性,卻更加有趣。這種「撈重播電視汁」,可能都是一種Waste Management,我就像那些消化垃圾的微生物。

重播的是港台一個叫做「香港藝術家」系列的節目,今集講的是夏碧泉。

香港有這樣的一個藝術家嗎?有。

他是一個多產萬能藝術家,為藝術術花掉了大半生。沒有接受這任何的藝術訓練,反而令他不受傳統藝術限制。

他最近玩的藝術,是用垃圾玩雕塑。於是他在街上拾荒,找出合用的材料,因此他被人看成瘋子。

做出來的垃圾雕塑,可以有人欣賞,可以展覽。

昨天和老婆重看「玩謝麥高維治」〔Being John Malkovich〕,某木偶師由於沒有名聲,由一個在街邊表演被罵Mother Fucker,轉化到全球性公演。其轉化的成因很簡單,就是改用了麥高維治有名聲的身體。

我在想,如果我同樣用垃圾剪剪貼貼,是否會有機會展覽。別人會當我是藝術家還是拾荒者?

名聲如何製作,有時比做任何事更難。是一個很複雜的Synthetic Pathway。

這個節目告訴我,每個人都有一段時間好仆街,才能成央C除了那些唱片公司高層之後被捧成歌手,表面風光,空洞無物。

上蒼很公平,數出來的影響世界的偉人,都是由好仆街,再慢慢成為偉人。蘇格拉底如此,愛迪生如此,愛恩思坦如此,尼采如此,甘地如此,甚至李嘉誠都是如此。反而那些名門之後,富豪的掌上名珠,除了成為公眾的笑柄,沒有甚麼作用。董建華就是這樣的例子。

社會過份富足,成為暴發社會。小朋友除了有部份窮到爆,另一個極端是由細到大「要乜有乜」,沒有經歷任何折騰期。

誰人都要成為垃圾,才能成央C這是我的垃圾哲學。正如少林足球的吳孟達,因殘障令他成為社會上的垃圾。他向眾師兄師弟說:「這是一個考驗!如果呢一關都過唔到就唔好去踢波!」這句說話出自這種角色之口,更見擲地有聲。

03:27 - Saturday, Dec. 21, 2002